●李文襄公奏疏與文移卷二
金嚴克捷恢復淳安疏
恢復義烏並湯溪獲捷疏
嚴屬捷功疏
紹屬捷功恢復嵊縣諸暨疏
石梁等處捷功並恢復東陽疏
題明守備員缺就近遴補疏
續報東陽湯溪捷功疏
密拿通賊廢弁葉日生等疏
題補援剿鎮標遊擊守備疏
金華山口鄭店報捷疏
招撫偽官杜日葵等投誠疏
請增設標兵疏
金華十二里莊大捷疏
衢州溝溪前墓山大捷疏
金華龍游報捷疏
金華竹園村季宅馬澗報捷疏
蘭谿東葉山嚴州威平鎮捷功疏(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金華積道山大捷疏
嚴屬捷功恢復分水疏
請動餉銀購買戰馬疏
•金嚴克捷恢復淳安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塘報捷功事。
據援剿總兵官李榮、嚴協副將鮑虎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金華當溫、處兩路之衝,亟宜掃蕩賊氛,以圖進取。臣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面授援剿總兵李榮方略,發在衢綠旗官兵,令其統領前至金華。該鎮探知賊巢處所,督同在金綠旗官兵星夜進剿,賊眾三千餘紮立木城,據山守險;官兵兩路設伏誘賊至平地,三面夾擊,陣殺一千餘人、生擒一百五十三名,得獲旗械甚多,焚其木城。其嚴州一路,自恢復壽昌之後,臣復飭令副將鮑虎進兵。該副將率都、守、千、把等官閆進等隨路攻剿,破賊五營,陣殺二百餘人;賊眾據險拒守,官兵兩路衝擊,斬關直入,殺賊數百人,乘勝恢復淳安。又入山搜剿賊巢,斬賊百餘人,奪獲旗械、焚燬巢穴,救回教官閔圻申並典史周懋麟家眷共二十九名口、教官印信一顆。前往遂安恢剿,各據塘報前來。總兵李榮甫經受事,已震先聲;副將鮑虎屢戰皆捷,連復二縣:俱見奮勇立功。金、嚴兩處,指日可平。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十一日題。
奉旨:『覽卿奏,同將軍賴塔等遣發總兵官李榮率領官兵搜剿金華逆賊,有功人員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又副將鮑虎進剿嚴州逆賊,連破五營,恢復淳安;入山搜剿,焚燬賊巢、救回教官等家口:具見調度有方,官兵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恢復義烏並湯溪獲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續報金屬捷功事。
據援剿總兵官李榮、杭協副將陳世凱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金華之義烏縣先為賊兵竊踞,自副都統臣喇哈兵馬經過剿殺之後,賊復乘閒盤踞,臣與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密諭總兵官李榮先出義烏、東陽一帶恢剿。該總兵探知賊在義烏二十七都地方,隨即進兵;於八月初七日有偽總兵恢疆伯王國斌等賊眾萬餘列陣拒戰,該總兵分兵三路,令金協副將牟大寅等首先衝鋒、嘉興營守備晉大忠等出奇夾擊,共斬賊一千七百有餘、生擒一百一十三名,得獲旗械四百餘件並偽札、關防,晉大忠射死偽中軍都督成道元。隨於八月初八日前往義烏近城處所,逆賊偽張都督、偽龔遊擊預在各山埋伏,官兵衝擊,斬賊二百餘人;又分兵搜剿,共殺賊六百餘人,恢復縣城。義烏縣知縣于漣率家丁隨軍征剿,即令安撫民人,一面撥兵分守訖。其湯溪縣有賊數千逼近城邑,臣等原令杭協副將陳世凱駐兵金華,就近警息,即令赴援。該副將同江南游擊武榮等率兵至酤坊地方,於八月初九日賊眾二千餘迎敵;官兵三面奮擊,斬賊五百二十三名、生擒四十六名,得獲馬匹、旗械。復於八月十一日會合湯溪、蘭谿、龍游防守千把李和、李華等至厚大保地方,賊眾約有三千踞山迎戰;副將陳世凱撥兵設伏邀其後路,兩面夾擊,陣斬賊八百三十四人、生擒九十三名。內李和擒獲偽監軍道一名,徐福龍各官擒殺偽千、把總共四名,得獲偽札並旗械甚多。查總兵李榮連捷二次,擒斬逆賊共二千六百餘名;副將陳世凱、遊擊武榮等連捷二次,擒斬逆賊共一千四百餘名;各官兵俱能同心協力,奮勇立功。其義烏知縣于漣先經失守,今探賊蹤,隨軍恢復:並聽部議。
臣等仰賴皇上天威,捷音屢報,地方漸次收復。除嚴、紹等處報捷情形另疏具題外,所有金華東西兩路塘報,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具疏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十八日題。
奉旨:『覽卿奏,遣發總兵官李榮率領官兵進剿逆賊,斬殺甚多,恢復義烏;又副將陳世凱率領官兵擊敗湯溪逆賊,斬殺甚多,活擒偽監軍道: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事平議敘,已有旨了;餘著議奏。該部知道』。
•嚴屬捷功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續報嚴屬捷功事。
據嚴副將鮑虎塘報到臣。該臣看得嚴州之壽昌、淳安先經恢復,副將鮑虎進兵遂安,賊眾數千登山列陣;該副將督率撫標千總劉詔奮勇殺賊四百餘人,並獲偽札及旗械等件。該副將乘勝追逐,又斬賊三百餘人,焚其巢穴,救回知縣、教官家口並教官印信。已復遂安,賊首汪琳等又勾合開化、西安賊寇共五、六千人,逼犯縣城;該副將率兵前進,賊眾拒守山隘,官兵力戰經時,殺賊五、六十人,賊始敗潰,陣殺三百餘人。乘勝窮追,又殺賊百餘、生擒三十餘名,得獲旗械甚多。查副將鮑虎半月之間連戰克捷,各官兵並能奮勇立功。其遂安縣知縣劉從龍先經失守,今隨軍進剿復城:統候部議。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疏會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十八日題。
奉旨:『覽卿奏,副將鮑虎率領官兵進剿逆賊,擒斬甚多,恢復遂安;具見調有度方,官兵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餘著議奏。該部知道』。
•紹屬捷功恢復嵊縣諸暨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紹屬捷功事。
據紹協副將許捷、署寧紹道事寧波府知府丘業、提標中軍參將洪起元、紹興府知府許宏勳各塘報到臣。該臣看得紹興一路先經賊兵襲破嵊縣,提標參將洪起元等同紹協官兵援剿於白米堰地方,遇賊自蒿壩前來拒敵;江南遊擊成國梴領兵適至,合力奮擊,賊眾敗遁,追至蒿壩:各據報擒斬賊數並得獲旗械等件。參將洪起元進剿陶家堰地方,賊眾二千餘人分作兩股拒敵;官兵力戰,抄入賊陣三面衝擊,賊復大敗,陣殺六百餘人,獲旗械共四百餘件。進剿至樊江地方,水陸奮擊,復斬賊五百餘人。江南遊擊成國梴等同紹興知府許宏勳前至嵊縣殺賊五、六十人,賊遂棄城遁去,追逐入山,已復縣城。其諸暨縣,先經副都統臣喇哈兵馬經過殺賊甚眾,自官兵過後,賊復糾聚竊踞縣城;提標守備吳良駿、定海鎮標守備傅成等於八月初二日領兵攻進東門,又於各門分兵截殺,斬賊甚多,恢復諸暨。以上各官兵分路恢剿,俱能奮勇立功。其嵊縣知縣張逢歡、署諸暨縣事經歷楊光先經失守,今隨軍協力復城:合聽部議。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疏會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十八日題。
奉旨:『覽卿奏,參將洪起元等率領官兵進剿逆賊,斬殺甚多,恢復嵊縣;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事平議敘,已有旨了;餘著議奏。該部知道』。
•石梁等處捷功並恢復東陽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續報衢、金兩路捷功事。
據臣標中軍副將王廷梅、援剿總兵官李榮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衢州航埠地方為常山大路,接連江山;八月十九日,探有賊眾屯札逼近。臣等會發官兵副都統臣胡兔、臣標中軍副將王廷梅統領前往至石梁地方,賊眾二千餘迎敵;副都統率領滿、漢官兵從中路而進。副將王廷梅率隨標效用左都督吳朝宰等、守備傅鵬翔等從左路而進,副將李承恩率隨標左都督朱英等、守備陳國在等從右路而進,一齊奮擊,陣斬逆賊一千餘人。賊敗奔山,遂圍山搜剿,生擒偽官胡錦並賊六十一名,得獲旗械一百餘件。復進兵至大溝源地方,賊眾三千餘人對敵;滿、漢、綠旗官兵前來夾擊,殺賊二千餘人、生擒三十名,得獲馬匹、旗械一百五十件。援剿總兵官李榮恢復義烏之後,於八月十三日進兵東陽,逆賊千餘據截兩山之間;該總兵率副將牟大寅等直前衝擊,斬首一百二十餘級、生擒二十一名,得獲旗械八十餘件並涼蓬、馬匹。於次日抵東陽縣,賊遂棄城奔逃,追殺四十餘人,已復縣城。金、衢兩路官兵奮勇用命,所向克捷。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題。
奉旨:『覽卿奏,遣發官兵進剿逆賊,於石梁、大溝源二處擊歇賊眾,擒斬甚多;又總兵李榮進剿逆賊,恢復東陽: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兵部知道』。
•題明守備員缺就近遴補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題:為題明守備員缺就近遴員請補,以資防剿事。
竊惟逆賊四面逼犯衢郡,臣與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齊集滿、漢、綠旗官兵,諭以忠義、申以軍令,各官兵無不奮勇爭先;於七月初七日除留守城外,其餘綠旗官兵出城進戰。及回軍時,查有衢協右營守備程龍已奉調遣,竟躲城內不出。本日滿、漢官兵三千有餘當數萬之賊,惟賴將士用命,以挫賊勢;獨程龍臨陣退縮,其心難測!臣當即會同將軍臣賴塔公訊明白,責以大義;欽遵敕書,將程龍軍法從事:理合題明。所遺員缺,今衢州見在緊要,不能候部推補。查衢協右營千總夏必成歷任十一年五個月,有軍功紀錄三次;先經原任督臣劉兆麒咨部候補,部覆准以署守備管守備事注冊,候考推用,仍帶軍功紀錄三次等因在案。該弁熟諳地方形勢,如以就近升補前缺,實與「人地相宜」之例允符。臣謹循例保請,統候部覆,請旨定奪。
除將千總夏必成先令委署守備、程龍劄付另咨繳部、千總夏必成履歷揭送兵部查核外,臣謹會同撫臣田逢吉、提督臣塞白理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
康熙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題。
奉旨:『兵部議奏』。
咨督餉侍郎巡撫籌酌運糧船隻(康熙十三年八月)
咨巡撫留兵協防嚴屬(康熙十三年八月)
檄布政司驛糧二道趲運軍需(康熙十三年八月)
•咨督餉侍郎巡撫籌酌運糧船隻(康熙十三年八月)
為咨商立法預備運糧船隻,以濟緊急軍需事。
竊照大兵進剿,首在糧糈;輓運接濟,必資船隻。今駐衢滿、漢兵馬所需糧料,缺給日久;本部院差檄頻催,陸續前來,不過寥寥數艘。矧今和碩康親王總統大兵征閩,將來糧料需用正殷;其運糧船隻若不亟籌良法,即使儲備有餘而無船載渡,勢必遲誤。查自省城以至嚴州,江港稍寬,大船可以行使。驛傳項下原有額設座跕等船七十餘隻,見在江干;於內量留十餘隻以應大差,其餘俱令往來杭、嚴,裝運糧料。並再搜尋寬大航、漁等船二百隻,每四十隻編為一號,互相保結,連泊江干;遇有糧料,隨到隨裝。
其自嚴以至衢州,溪流狹小,水淺灘高;重大船隻,難以行使。前委糧道駐札嚴州,責司催督;應令搜備小船四百隻,亦每四十隻編為一號,互相保結,連泊嚴州馬頭。一遇省城解到糧料,隨即轉撥裝載。其省城、嚴州各船,俱照民間僱價,現給紋銀;不許官役短少遲延,致使船戶苦累。起行運載之時,除解官外,俱另選或府佐、或三司首領官一員,多帶幹役,專司管押船隻往回;並沿途催備人夫,以資遄往。如有沿途船隻潛避,立著互結各船催追。倘通同故縱任其脫逃,互結船戶一體究懲,押船官役分別參處。至編號各船,止許裝運糧料;凡一應差使等項,概不得擅行動用。至有奸猾船戶躲藏徽州河路,籍口隔省規避;似應就近移明江省地方官,徑行拘拿。如是庶船隻不致缺少,而軍需或可無誤耳。除行藩司暨糧、驛二道酌議外,是否可行?擬合咨商。
為此合咨貴部堂(院),煩請查照會奪,仍希見覆施行。
•咨巡撫留兵協防嚴屬(康熙十三年八月)
為請兵添防,保固地方事。
據嚴協副將鮑虎詳稱:『照得淳、遂、壽三縣前因土寇糾集,開、常餘逆乘我兵單,節次襲陷。卑職於七月十五日親統官兵前往恢剿,七月十六日恢復壽昌,二十三日恢復淳安,八月初三日恢復遂安;半月之間,連復三城。壽、遂二邑雖有城郭,多倒塌不堪;而淳安無城,俱在萬山之中。卑職血戰二十餘陣,跑倒坐馬二十餘匹,始克底定。今遂安賊寇散而復聚,卑職現又督兵進剿;因思新復地方,必須多著官兵防守。今本營之兵除留守府城並分防桐、分二縣外,其餘隨帶只有四百餘人;先留一百五十名防守壽昌,又留一百五十名防守淳安。現今卑職隨身所帶之兵,寥寥無幾;即全留在遂,尚不能資戰守。況今淳安賊首劉萬沖復聚逃散之賊,出沒於靈岐、富昌。窺伺分水;恐一時難盡根株。伏乞本部院垂鑑恢復三邑,兵單難守;不論何營之兵,酌撥數百前來添防,庶疆圉可保。事干軍機至急,理合詳請』等因到本部院,據此。除詳批:『該營缺額並貼防太平兵數,仰速行募補。撫標官兵,暫留協同防剿;俟官兵調齊,再行酌議。仍候咨明撫部院』去後。為照嚴州失陷屬邑,該副將力戰恢復,見在分兵防守;但隨帶官兵既欲隨軍征剿、又欲分防守禦,自是不敷。既經該副將詳請增兵前來,除批令該副將遵照將貴標官兵暫留協同防剿外,擬合咨明。為此,合咨貴部院,煩請查照施行。
•檄布政司驛糧二道趲運軍需(康熙十三年八月)
為設法趲運,以濟緊急軍需事。
照得滿、漢大兵進剿閩逆,雲集衢州;日支糧料,系計口按數授食之需。但地居上游,惟恃省城解運,源源接濟。數月以來,該司報解之數,似覺有餘;陸續至衢之糧,竟不敷用。屢據各旗營嗷嗷控領,有缺至十餘日者、有缺至二十餘日者。本部院差檄頻催,不遺餘力。惟見沿途運解,寥寥數艘;盼望後運,並無片帆。衢州司餉各官,日事攢眉,仰屋無策;該司道遠居省會,漠然不理。今缺乏日甚一日,則士馬饑餓堪虞。矧和碩康親王總統大兵不日臨衢,將來糧料更多;設有遲誤,關係匪輕。本部院再四圖維,特立以號船趲運之法;先經飭行外,合再條列申明。
為此牌仰該司道照牌事理,即便查照後開各條,將運糧船隻編號稽查、管押催趲各事宜,悉心料理,作速奉行完備,具文詳報。如再推諉遲延、漫不經理,玩誤軍需之咎,自難為該司道寬也。凜之!慎之!至緊、至速。
一、查駐衢兵馬每日需料豆一千三百餘石,月該四萬石;食米日需二百石,月該六千石。此見在應需之數,而將來王師需用尚不與焉。即以見在計之,自應陸續解運;定限三次起行,每一次解豆一百萬石、米二千石,不許顆粒缺少。
一、衢州居浙上游,溪河一帶,非船莫渡。如杭州以至嚴州,河寬水深,大、中船隻可以行使;應備大漁航以及驛站等船九十隻--每隻可載一百五、六十石者,連泊江干;分為三運,以省擁擠耽延。每運分編天、地、人三號,上列小旗一面,書「衢州運糧船隻」字樣,沿途不得停留片刻,到嚴州交卸;定限六日往回。如遲,即以違誤軍需,嚴加查究。
一、自嚴至衢,灘高水淺,應設立江山小梭等船四百隻--每隻可裝二、三十石者,連泊嚴州馬頭;亦分為三運,以免擁擠耽延。每運分編智、仁、勇三號,上列小旗書「衢州運糧船隻」字樣,沿途不得停留片刻,到衢州交卸;亦定限六日往回。如遲,即行嚴加挨究。
一、船隻往還,若不設官統領帶役管押,不無潛逃規避。今自杭至嚴,專委杭州府通判許天榮沿途統管;自嚴至衢,專委才能廳官一員沿途統管。每一運時,除解官外,另委雜職一員協管;每五船,於司、府、廳、縣各役內撥殷實者一名分押,往回催趲。如有遲誤及船隻脫逃,官以玩誤軍需題參、役以軍法從事不貸。仍將自嚴至衢委用廳官職名,呈報查考。
一、船戶、水手,原系趁食糊口之人;若不給發工價、口糧,必致苦累,且必脫逃。應公平議定,照船隻大小,酌給口食、工價。大船一隻,每月約給銀六兩;江山船一隻,每月約給銀三兩;梭船一隻,每月約給銀一兩五錢。此項銀兩酌議停妥,俱交與該管廳官當面給發;令得實受,不得聽衙役埠頭掯留短少。至於押船人役,亦應酌量給發鹽菜、食米。每處先發銀一千兩,以備支用。如有冒破侵扣等弊,定行參究。
一、船隻載糧既重,船戶、水手無多,必須沿途相幫扯拽,庶能遄往。今前項運糧船隻到各該地方,該縣驛官於大船每隻立撥縴夫三名、次船每隻立撥縴夫二名、江山船及小船每隻立撥縴夫一名,相幫輓拽;遇有水淺灘高之處船隻難行,各該地方官多備竹起剝。毋得推諉遲延,違者立行題參。
一、設各船,專供裝運糧料;無論文武衙門別項差使,一概不許封拿借用。敢有故違,即將封拿借用官職名呈報,立即參處不貸。
一、運載糧料,若不稽查數目,恐有沿途盜賣情弊,關係非小。著令統管通判及所委廳官於起運之時,帶原斛四隻:自省至嚴,糧道稽查盤驗;自嚴至衢,衢州府稽查盤驗。若有缺少,按數呈報,以憑參拿。解運糧料各船既編天、地、人及智、仁、勇等字,仍以每一號起至十號止,著令各船戶互相保結,取具互結存案。如有一號潛避,責令九船賠補,仍將此船應運糧料帶運。至於沿途,務須無分晝夜風雨,星飛前進、兼程馳輓。經過各該地方,嚴行督催,毋使逗遛時刻,遲延寸晷;敢有延挨,該地方官即刻通報查考。仍於起行之日,填給運官時日限單:自杭至嚴,報糧儲道查核;自嚴至衢,報金衢道、衢州府查核。其督押官役及船戶人等,敢有延誤情弊,即按軍法懲冶,重則參拿不恕。
一、搜覓各船,務期足數。其在嚴江山小梭等船四百隻,除行衢州府雇覓一百五十隻並委差官役,其餘二百五十隻,該司道及糧道星速分覓;無論村河僻港及在江南徽州地方各船,嚴行搜取。至於省泊大船九十隻,亦即分投搜取:務期足用,不得缺少遲誤。
以上事宜,該司道務須實力奉行,作速料理;先將分運船號、官役押解姓名,造冊呈報查核。如再仍前漠視遲延,致誤軍需,咎有攸歸。至在事各官,若事平糧完、勤勞有功,定行特疏從優題敘;該司道通加勸勉。至和碩康親王總統大兵應需糧料,前項所設船隻尚慮不敷;該司道再行酌議詳報。
•續報東陽湯溪捷功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續報金屬殺賊情形事。
據援剿總兵官李榮、臣標中營中軍守備朱知微等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處州逆賊徐尚朝等聚合賊眾二萬攻圍東陽,總兵官李榮以千餘之兵拒城力戰凡五晝夜,副將牟大寅等、投誠效用都督同知楊亨等、守備晉大忠等並能竭力守禦。但賊眾日增,砲火、雲梯圍攻愈迫。杭協副將陳世凱同江南狼山遊擊武榮星馳赴援,將士奮勇爭先,世凱首用大砲衝破賊陣,城內官兵齊出夾擊,賊眾大敗;計斬殺二千餘人、生擒一百五十餘名,得獲砲火、器械甚多、焚燬賊營三十六座。遊擊武榮親斬偽副將一員,各官斬殺偽把總等,俱獲有偽牌。金協都司陳夢暘等亦從義烏赴援夾擊,合兵回郡。其湯溪地方,先據該
縣探報賊寇出沒,臣與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會商,遂發官兵防剿;逆賊偽林總兵等三千餘眾屯札蘭峰保地方,臣標守備朱知微、隨征官王文魁、紹協千總劉君明等領兵搜剿,殺賊五百餘人、生擒三千餘名,得獲旗槍等械。賊敗奔山,復追殺五十餘人。
東義官兵以寡敵眾、固守解圍、同心效命並湯溪殺賊情形,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副都統臣喇哈、胡兔合詞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九月初四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侵犯東陽,總兵官李榮等力戰固守、副將陳世凱等星馳赴援,內外夾擊,大敗賊眾,斬殺甚多,焚燬賊營三十六座,擒斬偽副將等;湯溪地方官兵搜剿賊眾,得獲器械: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密拿通賊廢弁葉日生等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密拿通賊廢弁、搜獲偽札事。
據隨征福建布政司布政使李士楨詳稱:『奉本部院牌開:「照得原任湖廣天柱營參將、今革職回籍葉日生在湯溪縣地方,借名團練,招集土兵多人,圖謀不軌;當經本部院訪實、差官密拿,以靖地方。隨據湯溪縣知縣張元會等於葉日生家搜獲偽札,看系偽驍騎將軍馬九玉所給葉日生副將偽印札,並獲解伊子葉廷魁同夥賊犯童萬全、張金文、邵開運前來。據此,合行發審;仰司即將葉日生收藏偽札及同夥賊黨嚴究確義具詳,以憑會訊定奪」等因,奉此。遵將葉日生一干賊犯提取到司,研訊各口供招認情由。該本司審看得葉日生於順冶初年曾為山寇,劫掠湯溪、龍游之間;十三年,前總督李部院題明招安,留標效用。康熙五年,授湖廣靖州天柱營參將之職。康熙七年軍政,以不謹回籍;自當改邪歸正,以贖前愆。乃乘閩疆耿逆作亂,馬勝舊為盟黨,勾通葉爾玉等為其線索;投馬賊標下,受副將偽札。所謂「鷹眼未化,狼心猶存」。若非本部院威鎮明察,預訪查拿,人札並獲,殲此渠魁--苟有舉動,則金、衢一帶幾無寧宇,或更甚於千總馬勝之為禍。今一朝敗露,誠為地方之厚幸耳;日生等真愍不畏法,不待教而誅者也。若邵開運曾否首知縣官,應請行查定奪。葉日生並子葉廷魁同夥張金文、童萬全、邵開運監候外,其未獲夥黨及各犯家屬家產,合請檄行該道、府、縣嚴密查拿,照律審結。擬合具由呈詳』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逆賊狡謀,每潛遣奸細勾結不軌之徒,陰圖內應。臣查有革職湖廣天柱營參將葉日生住居湯溪縣地方,原與清湖逆賊馬勝同夥投誠之人;恐其通賊為變,密行體察。訪聞糾集多人,借名保甲團練,蹤跡可疑;隨密諭該縣知縣張元會駐防紹協千總劉君明再加確探,與臣訪聞無異。臣立即差官設法擒拿,並從伊家搜獲偽札;續據該縣查獲奸細張金文等申解前來。審得葉日生同葉爾玉、邵開運、翁師侶、童萬全商謀通賊,所收受偽副將札付系偽驍騎將軍馬九玉所給;其張金文系馬逆所遣,葉日生兩次令其通信:訊供已確。查廢弁葉日生包藏禍心,約會賊兵陰圖內應;臣預行防察,又得該縣官弁登時飛報,遂先事發覺,立即就擒,得以消弭奸謀、翦除近患。其本犯脫逃之家口並未獲夥黨葉爾玉、翁師侶等見在嚴拿外,葉日生通賊情真,並奸細張金文、同謀童萬全,相應請旨正法。其邵開運,據供曾稟首。該縣另有一邵開運,尚在清湖。見行該縣查明稟首情由再議。其葉日生見在家口,合聽部議。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
康熙十三年九月十五日題。
奉旨:『兵部知道』。
•題補援剿鎮標遊擊守備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吏臣李之芳謹密題:為特請擢用原任鎮臣以資援剿,仰祈睿鑑事。
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臣。該臣看得金衢援剿總兵官標下三營官員,部議令臣題補,奉有俞旨。當此用兵之際,將領必得才略優長、經歷戰陣者,方克勝任。臣於隨征各官校量功能,再三斟酌。該標應設中、左、右三營遊擊各一員,查有福建建寧副將中營遊擊王世望在臣軍前,韜略素嫻、膽勇可任;若以補鎮標中軍遊擊管中軍事,銜缺相當;其原任員缺,俟恢復之時另候銓補。臣標中營守備朱知微諳練軍務、深得兵心,擬升補鎮標左營遊擊;嘉興營守備晉大忠才勇出眾、每戰必先,擬升補鎮標右營遊擊。應設三營守備各一員,查有杭協城守營千總景一清、臣標左營千總滕龍、紹協千總劉君明並才技兼優、勤勞戰守,景一清擬補中營守備、滕龍擬補左營守備、劉君明擬補右營守備。其臣標中營守備員缺,查有嘉興營千總李和勇略有餘,堪以升補;其嘉興守備員缺,查有臣標千總薛受益才能歷練,堪以升補。以上各官,論其銜俸,或有未及;但俱系奮身血戰、屢有功績,正當封疆有事,必得可用之人。仰祈皇上允臣所請,以鼓用命;則各官愈加勉力,將士共知奮勵矣。至三營各應設千總二員、把總四員,見在遴選拔補咨達兵部。其三營每營兵一千名內應設馬兵一百名、步戰兵四百名、守兵五百名,見在陸續募補;應支月餉、行糧,即於見撥餉內支給奏銷。總兵官李榮應領王命、旗牌及中軍遊擊關防,請敕部照例查給。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九月十五日題。
奉旨:『兵部議奏』。
•金華山口鄭店報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塘報捷音事。
康熙十三年九月十四日,據杭協副將陳世凱、金協副將牟大寅、江南狼山遊擊武榮等各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逆賊偽都督陳重帶領閩賊、招集土寇偽總兵朱老四等共一萬五千餘人,結巢金華之鄭店,劫掠山口;副將陳世凱、牟大寅、遊擊武榮、都司姚世熙、守備晉大忠、隨征右都督阮述、楊亨等率兵同副都統臣馬哈達、石調聲統領官兵於九月初十日直抵山口,有賊三千餘人倚山列陣,滿兵由左右兩路、綠旗官兵由中路衝進,殺敗賊眾。連夜窮追,於十一日至鄭店地方,偽先鋒葉際卿協同偽總兵朱老四率賊五千餘人拒河列陣;官兵渡河齊進,三面夾剿。陣斬多人,賊敗奔竄。乘勝追至後店,濠深壘固,有賊七千餘人拒敵;我兵三面奮擊,自辰至未,賊始大敗。官兵連戰,一晝夜三陣皆捷,共斬賊五千餘人、生擒一百六十名,焚燬賊巢、蓬廠二百餘處及糧草、木馬等項,得獲器械甚多。
除滿、漢官兵剿賊情形見經將軍臣賴塔會疏具題外,查副都統臣滿字塘報、綠旗在事有功官弁姓名未經全載;但千、把等官雖系微員,同系奮勇爭先,若不臚列上聞,無以鼓用命之心。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九月十五日題。
奉旨:『覽卿奏,副將陳世凱等率領官兵於山口村、鄭店地方三次殺敗逆賊,擒斬甚多,得獲器械等項;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兵部知道』。
啟王請增募綠旗兵(康熙十三年九月)
示禁阻撓投誠(康熙十三年九月)
•啟王請增募綠旗兵(康熙十三年九月)
謹啟大將軍和碩康親王殿下:
伏維親王大駕臨浙,職以身在行間,未獲面承方略。前蒙令諭,下詢地方情形及官兵數目。除會同將軍賴塔具啟外,竊惟以順討逆,原操必勝之理;即以事勢較量,逆賊何難撲滅!但欲早平逆賊,則在厚集兵力,以期迅速進剿;謹為親王陳之。
閩來之賊共有三路,兼溫、處從叛之兵,分向衢州、金華、臺州。而其狡謀專在布散謠言、潛給偽札,煽惑人心,以致各處土寇紛起。然皆烏合之眾,能戰者少。我兵皆久經訓練,若分路齊進,賊自望風而靡:此必勝之勢一也。閩中錢糧原少,向恃外省協濟。今耿逆搜括富戶、剝削窮民,人不聊生。供輸不繼,兵必自變。我兵糧餉,飛輓相續;一切軍需,皆動支正項,不累民間。士馬飽騰,軍心踴躍:此必勝之勢二也。賊兵所至,淫掠婦女,焚燒房屋;民間資蓄,寸草不留:百姓恨入骨髓。我兵紀律申嚴,秋毫無犯;皇上屢頒恩諭,嚴禁騷擾。前包衣佐領兵馬進剿義烏,得獲賊巢內所掠民間子女,皆查訪還民,歡呼載道。今親王臨蒞,約束倍嚴;百姓永望天兵:此必勝之勢三也。溫、黃叛帥負恩從逆,度其弁兵,豈盡良心澌滅!亦有籍居內地,顧戀室家;王師既至,自必有幡然歸命者。至於亡命奸徒,嘯聚山林;其附近百姓被脅割辮,使其無路自歸:此乃賊之詭計。官兵所至,拒敵者即行剿殺,安居者即行撫戢;朝廷仁義之師,本為安民定亂,不戮無辜,地方易於平靖:此必勝之勢四也。有此必勝之勢,而數月以來未即蕩平,總因兵少之故。今衢、金、臺郡城皆駐滿兵,一可當百;自是,所向必克。但各處皆深山仄徑,勢必兼用步兵。浙省向來沿海兵多,內地兵少。合、寧二府,見在綠旗兵有一萬五千餘;金、衢二府,連職標並各營調集之兵僅六千餘。屬縣地方,處處緊要;四面分佈,愈見單寡。戰則無兵以守,守則無兵以戰。職前與將軍賴塔再三商酌,疏請增調綠旗兵七、八千;蒙發提督段應舉之兵,又已盡赴臺、紹。且職等具疏之時,嚴、紹尚未有警;今此兩處並須防禦。本省既難抽調,鄰省不能屢發;惟有陸續召募,訓練成軍,庶為一策。查浙省經制兵四萬八千六百三十九名,除新設援剿三營及太平營外,尚缺額兵一萬有餘。擬於職標照提標之例,添設前、後二營,每營設兵一千名;並增中、左、右三營內兵一百五十名,共足五千之數,以資策應進剿。其金、衢、嚴、紹見今俱系衝疆,各副將下俱應添足二千名以守地方;合算共應增綠旗兵四千八百五十四名。俟平定之日,仍可酌量分撥各營汛,並不在經制額外。若目前戰守足用,便可合勢齊進,早奏蕩平。
如蒙親王允行,伏乞准令召募並製造甲械。俟親王具題,或令職具題?統祈諭示施行。
•示禁阻撓投誠(康熙十三年九月)
為曉諭事。
照得閩逆侵犯,近地無知愚民結黨嘯聚,乘機竊發。今大兵雲集,見在剿除;蒙皇上天恩浩蕩,矜憫無知,准予投誠。本部院仰體德意,不忍即加兵威;是以開誠招撫。查杜承順等未經歸誠之先,爾士民固有被其害者;今既真心向化、率眾來歸,朝廷恩信昭如日月,業已嘉與維新,概不追求既往。乃爾民未忘怨恨,阻截道路,不但欲報前仇,惟慮或貽後患。第杜承順湔除前過,復為良民;招撫奉有明文,非爾民所宜攔阻。見在軍前聽候安插,亦不必過慮將來。合行曉諭。
為此示仰該地方士民人等知悉:凡系投誠人等,如經革心歸命、准從就撫者,以前過犯悉從寬宥;爾百姓毋得阻撓生事,亦毋庸慮患驚疑。其有各處山賊頑梗不服、仍然橫恣者,爾百姓照前聯絡守禦,以保地方。本部院或剿、或撫,自有鑑裁;無非為爾等早計安全。各宜遵悉!
•招撫偽官杜日葵等投誠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招撫投誠,以廣皇仁事。
據衢州府知府王宏仁詳到臣。該臣看得閩逆造亂一隅,惟恃煽惑人心,潛給偽札;遂有無知之徒乘機嘯聚,轉相勾引,寖以眾多。前衢州一帶逆賊號召四面聚合,臣等會發官兵屢次搜剿杜澤、大洲等處,斬獲甚眾,餘黨奔竄;一面多發告示,宣諭朝廷浩蕩之恩,開其悔悟自新之鉻。據衢州府知府王宏仁詳:委照磨李嘉稷持牌前往招撫,隨有偽參將杜日葵率兵一百六十名、器械一百六十件首先投順,並願招撫餘黨;臣賞以袍帽、給與招撫牌,勉令立功。續據招到偽都司杜承盛、偽千總李龍,共帶兵十名投誠。又衢協汛防航埠等處把總馬伏秀等,同該府差人招到偽遊擊鄭鼎彪帶兵九十一名投誠。臣俱給賞袍帽、宣布皇恩安撫外,查杜日葵繳有偽牌一紙,據稱偽札被官兵進剿失去,但系率先歸順,見在招撫餘黨,似應授職以鼓向化之心。杜承盛、鄭鼎彪各繳有偽札一張,並李龍統聽部議。衢州府知府王宏仁、昭磨李嘉稷、衢協把總馬伏秀、署把總孟福等,俱系招撫有功。
除偽票偽札並投誠各兵分別入伍歸農、造冊揭送兵部外,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月十六日題。
奉旨:『據奏知府王宏仁等招撫偽參將杜日葵等率兵投誠,可嘉!著一併議敘具奏。該部知道』。
•請增設標兵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請增設臣標官兵以資進剿,以備經制事。
承准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諭:『據浙江總督來啟:「我兵操四必勝之勢,數月以來未即蕩平,總因兵少之故。衢、金、臺各處皆深山仄徑,勢必兼用步兵;現在嚴、紹有警,並須防禦:惟有召募訓練一策。擬於職標照提標之例,添設前、後二營並增中、左、右三營,共足五千之數,以資策應進剿。又金、衢、嚴、紹各副將下俱應添足二千名,以守地方:共應增四千八百五十四名」等語。但補授溫州等處總兵官兼招募兵丁之要務,本親王現在議奏。該總督既以標兵缺少,宜應增添;該督即當奏聞可也』等因到臣。
該臣看得閩逆倡亂,勾引叛兵、土寇,蔓延浙地;今大兵雲集,蕩平有期。但各處皆系深山險徑,必須兼用步兵、火器;若非重兵合勢、各道並進,則屯守日久,多費糧餉。臣自到衢□□率勵將士,雖所至搜剿,屢見克捷;終因兵少,戰守不能兼應。原調集之兵並新設援剿鎮兵共有數千,初則分發金華,近則分發嚴州。此三府地方,衢州當衝扼要,為全浙門戶;金華堵禦溫、處兩路,嚴州接連徽、饒二郡,並屬咽喉之地。各處賊兵皆報稱數萬,每處官兵不及三千;派防屬縣、駐守府城,聞警策應,常苦不敷。臣前同平南將軍臣賴塔會疏題請,蒙皇上洞鑑綠旗兵少,於江南調發五千來浙;因臺、紹賊警,盡數調往。其金、衢與嚴,究未有增益。查浙省經制原額尚缺萬數,臣具啟康親王,蒙諭「設鎮募兵,現在議奏」;其臣標應添之兵,令臣自行奏聞。臣標現設三營,共兵二千八百五十名;請增兵一百五十名,以足每營一千之數。再照提標之例,增設前、後二營各兵一千名;臣標共有五千兵,目前便於策應進剿。俟恢復地方,即可分撥駐守。事平之日,乃調作溫、處各營原額:是增兵不踰經制之外,而援剿機宜克濟矣。臣見在分行召募;如蒙俞允,其應設官員,容臣另疏題補。臣謹密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月二十四日題。
奉旨:『戶、兵二部會同速議具奏』。
啟王請給還金華被難子女(康熙十三年十月)
檄中軍副將賞勵臨山剿賊官兵(康熙十三年十月)
•啟王請給還金華被難子女(康熙十三年十月)
為啟請事。
該職看得金華所獲婦女小廝,先據副都統馬哈達等塘報稱,系嶺下朱地方殺賊所獲;職同平南將軍賴塔具啟,彼時未有兵民控告之事也。不意於十月初一日,有民人姜阿二等及兵丁王與各具狀稱,系金華府金華縣十九、二十一、三十二等都二、三、四等圖人民在東泥塘、胡楊等處居住,於九月二十六日大兵自嶺下朱回轉府城經過該地方,搶去眾家男婦、子女共一百餘名口,皆稱系納糧當差之民。王與系職本標在衢州屢經出陣之兵,呼天搶地,哀求給還妻子。職有地方責任,不敢置之不問;隨發隨征布政使李士楨,審取口供。據供:離城十里內外不等,久有撥兵分駐,地方從未有賊等語。又據金華府知府李忱報稱:十里內外,婦女、幼男亦被搶掠等語。除再行該府、縣確查外,竊思先蒙親王行文副都統馬哈達等應否作俘?仰見親王定亂安民之心。惟恐或有枉濫,今既據兵民控告不系嶺下朱地方所獲,自應查明給還。
相應據實啟請親王鑑裁施行。謹啟。
•檄中軍副將賞勵臨山剿賊官兵(康熙十三年十月)
為賞勵官兵事。
照得本部院統師討賊,既藉將領同心,尤賴士卒用命。各營官兵隨征半載,咸能奮勇先登,所至克捷;且恪遵紀律,不擾地方。今該中軍在臨山一帶剿賊安民,本部院不勝喜慰!在事官兵,合行犒勞。
為此牌仰該副將照牌事理,即將發來銀兩內,各將領花紅銀:副將每員十兩、守備每員六兩、隨征都司千總每員四兩、把總每員三兩;目兵犒賞銀:擒賊兵每名五錢、殺賊兵每名三錢、隨陣兵每名二錢,照數分領。其陣亡兵,每名先給卹銀五兩;仍查明家屬具報,另候加恩撫養。該中軍宣諭將士,益勵忠勇,建立功勳,共奏蕩平,以膺超敘。
•金華十二里莊大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塘報大獲捷功事。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四日,據援剿總兵官李榮、總兵官陳世凱、狼山營遊擊武榮各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閩逆勾連各路土寇,漸逼金華,謀截餉道;臣不時申飭該鎮將竭力堵禦,隨方策應。屢據塘報,擒殺賊眾,多獲捷功在案。茲據報偽都督徐尚朝等帶領閩賊及溫、處叛兵並招集土寇馬步賊兵五萬餘眾,逼近郡城屯札,意圖攻犯;當經副都統馬哈達、石調聲及三等臺吉察渾、固山額真擺呀兒等同援剿總兵官李榮、杭協副將今升總兵官陳世凱、委署遊擊晉大忠、王世望、武榮等各帶滿漢綠旗官兵於十一月初十日至十二里莊,賊眾列陣對敵,滿兵分左右兩翼、綠旗兵丁居中衝殺,復又另分三路官兵奮力追剿,趕殺十餘里,計陣斬賊二萬有除、陣斬偽遊守千把吳榮先等三十餘員,生擒一百六十四名,得獲器械等項塘報前來。滿、漢、綠旗官兵同心奮勇,太創賊氛,斬獲甚眾。總兵官李榮、陳世凱身先士卒,克奏膚功;遊擊武榮、王世望、晉大忠、都司陳夢暘勇敢衝鋒,所到獲捷。在事人員並能效命立功。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侵犯金華,副都統馬哈達、石調聲、三等臺吉察渾、都統巴牙爾、總兵官李榮等率領官兵擊敗賊眾,殺賊二萬有餘,陣斬偽參將、遊擊等三十餘員,得獲旗幟、器械等項甚多;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議敘;已有旨了。該部知道』。
•衢州溝溪前墓山大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飛報官兵大捷事。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據標下中軍副將、今升總兵官王廷梅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閩逆自十月終旬四面會合。逼犯衢城:自清湖、江山一路之賊屯札正西一帶、自常山一路之賊屯札正西一帶,沿河靠山連營三十餘里,賊眾共有數萬;自處州一路之賊屯札東南一帶,出沒窺伺。滿、漢、綠旗兵分佈要口,嚴設堵禦。今於十一月十九日臣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探知賊兵已至溝溪地方,會議發兵從四路進剿;隨密諭標下中軍副將、今升總兵官王廷梅同參將范應元並都督僉事蔣懋勳等帶領官兵於本夜四更同滿洲官兵前赴溝溪、前墓山等處。逆賊連營數座,列械迎敵;鑲黃旗夸藍大禪布、鑲紅旗夸籃大牛鈕、鑲藍旗誇藍大科爾親、正紅旗暫管噶布什參領拜獨等領兵在左,總兵官王廷梅、參將范應元、都督僉事蔣懋勳、遊擊朱知微、守備高祿等領兵在右,分路一齊奮勇衝擊,連勝四陣、追殺二十餘里,共斬賊一萬有餘、生擒五十三名,得獲紅衣大砲、器械等項並偽關防、札付具報前來。此皆仰賴皇上洪福,在事滿、漢、綠旗官兵奮勇用命,大創賊氛。今西路之賊已經潰敗,臣等再行相機進剿外,查綠旗官兵內總兵官王廷梅、參將范應元並伊子范永祚、隨征都督僉事蔣懋勳身先士卒,功績尤著。竊惟官兵晝夜擐甲防守月餘,同心協力,忘其勞苦,咸思立功報效朝廷,得以乘間出奇,奏此大捷。在事人員,忠勇昭著;相應題報。臣謹會同平南將軍都統臣賴塔合詞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三十四日題。
奉旨:『據奏逆賊逼犯衢城,卿同平南將軍賴塔發遣滿、漢官兵擊敗賊眾,擒斬一萬有餘,得獲偽印札、盔甲、器械等項甚多;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金華龍游報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塘報官兵獲捷事。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據援剿總兵官李榮等各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金華賊寇連營逼犯,先經滿、漢、綠旗官兵合力撲剿,大創賊氛,業經題報;臣一面飭行該鎮將並金、衢各縣汛防官弁乘此賊兵大敗之後,再在相機剿殺去後。今又據報耿逆標下偽總兵張元兆等帶福建賊兵並土寇共二萬餘眾、在下畈、壽溪地方札立營盤一十八座;總兵官李榮、陳世凱等同固山額真擺呀兒、副都統臣馬哈達等及道、府各官會商:除留官兵防守郡城外,固山額真擺呀兒、副都統馬哈達、總兵官李榮等各帶滿、漢、綠旗官兵於十一月十七日前至壽溪地方。逆賊連營分隊迎敵,我兵分為一十八路奮勇前進,逆賊負險拒戰,官兵步行登山一齊攻殺,賊遂奔潰;追逐十餘里,殺賊三千有餘--內偽總兵張元兆並千、把總等二十餘員,生擒二十八名,得獲偽關防、札付、器械等項,焚燬賊營一十八座。又有賊寇一千五百餘在龍遊縣二十五都地方,從金村源出;臣標守備李和會同署龍游縣事嘉善縣縣丞盧燦、江南提標把總翟顯等於十一月十五日帶領官兵埋伏要口,出奇截殺,賊眾敗潰,追殺偽游擊、偽都司各一員、偽隨征官並賊眾共五百七十餘員名,生擒二十一名,得獲器械甚多:各具報前來。滿、漢、綠旗官兵同心奮勇,所向克捷。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耿精忠下偽總兵張元兆等領賊兵二萬餘在金華府壽溪地方札立營盤十八座,副都統馬哈達、都統拜牙兒、總兵官李榮等統領官兵擊敗賊眾,擒殺甚多,陣斬偽總兵張元兆等二十餘員,其賊十八營盤盡行燒燬,得獲偽印札、器械等項;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其守備李和等在龍游縣地方殺敗賊眾,擒斬甚多,陣斬偽遊擊、都司等,得獲器械等項;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金華竹園村季宅馬澗報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塘報官兵獲捷事。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據援剿總兵官李榮、金協都司陳夢暘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金華賊寇連營逼犯,先於十二里莊並壽溪地方等處撲剿情形,業經題報;臣一面飭行該鎮將並各縣汛防官弁再行偵探剿殺去後。今又據報偽總兵申士上等賊兵三千有餘,屯札金華二十五都竹園村地方;總兵官李榮、陳世凱等同固山額真擺呀兒、副都統馬哈達等會商,除留官兵防守郡城外,三等臺吉察渾、副都統石調聲、遊擊王世望、武榮等各帶滿、漢、綠旗兵於本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至竹園村地方,賊眾三千餘排列砲火前來迎敵;官兵分路衝殺,賊遂敗潰。追逐五里,斬將一千有餘,生擒偽守備一名、賊眾二十二名,得獲器械等項甚多。又有偽張遊擊等糾集各山賊寇,屯聚蘭谿六都季宅等處地方;金協都司陳夢暘會同隨征都督阮述、都督僉事陳義忠、蘭谿縣知縣楊天機、千把總裔承明、李華等帶領官兵於十一月十九日前至季宅,遇賊三千有餘,官兵奮勇衝殺,生擒偽遊擊千總各一名,殺賊二百有餘。本日夜,又據報賊眾萬餘在馬澗四山之上,當分官兵一路攻取西山,殺死偽守備、千把總三名,斬賊三百有餘,焚燬窩棚五百有餘;一路攻取北山,殺死偽守備、標官二名,斬賊二百有餘,燒燬草廠、簟棚二百五十餘。南山賊寇見西、北兩山敗潰,盡奔松山;我兵合齊攻擊,把總李華射死偽遊擊一名,官兵斬賊八百有餘、生擒四十七名,焚燬窩棚、木寨一千有餘。三日之內,山上山下力戰十餘次,殺賊共二千有餘,奪獲器械甚多;除堪用給兵外,其餘一併焚燬等情各具報前來。
兩處官兵同心奮勇,仰仗皇上天威,屢戰克捷;所有在事有功人員,相應題報。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題。
奉旨:『據奏逆賊侵犯金華,三等臺吉察渾、副都統石調聲等率領官兵於竹園村地方擊敗賊眾,擒斬甚多;又都司陳夢暘於季宅、馬澗地方擊敗賊眾,擒斬甚多:具見調度有方,官兵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啟王衢城勢迫亟請撥兵防禦(康熙十三年十一月)
啟王請調崇明官兵(康熙十三年十一月)
•啟王衢城勢迫亟請撥兵防禦(康熙十三年十一月)
謹啟親王殿下:
衢州四面賊寇逼犯,前蒙遣護衛目擊情形。今滿、漢、綠旗官兵在城外沿河拒守,晝夜擐甲,目不交睫,將及一月;賊眾有增無減。職標營自副將以下、兵丁以上盡數發出,已無一旅留城;分佈要口接連二十餘里,每處官兵不過二、三百。前後皆系賊營,職勉勵將士竭力支持,但眾寡懸殊,兵力疲敝,實非長策。若撤回守城,賊勢愈加猖獗,四面益難堵禦。見今龍游、蘭谿一帶皆有賊兵窺伺,劫截糧草;以此二千餘兵,東西不能兼顧,日切憂慮。況與賊相拒日久,悉知我兵虛實。倘或合勢齊犯,前後受敵;一有疏虞,則衢州岌岌不保,全浙形勢不可收拾矣。職數月以來,從無張皇告急之詞;惟鼓勵人心支撐衝要,祇待大兵絡繹繼進。初因金、衢綠旗兵少,請到江南五千之兵,已盡往臺、紹;向於金、衢兩府之中,酌量緩急,東馳西應。自金華賊勢並緊,就近遂無應援。若論戰,則不可以孤軍深入而不顧後路;若論守,則未有晝夜擐甲並無更番而可以持久者也。且四鄉之民,扶老攜幼避賊而來。無居無食,皆草棲露宿;哀號荒野,不忍見聞。間有一、二鄉村,自相團練,尚在堵禦。但鄉民力量有限,原藉官兵救援;今官兵自守不暇,安能四出救應!若日久無援,非為賊所殺掠,即亦將化而為賊矣。如此賊眾愈增,而徒恃此二千餘久疲之兵以當日增之賊,難保無虞。
職膺封疆之任,非以身在衢,而獨言其急;實為扼守門戶第一重地,不可不計萬全。如臺州當溫州一路之衝,臺、寧二府有二萬兵而尚憂不足;金、衢當江山、常山、溫、處四路之衝,共止五千餘兵,形勢單弱,較然明白。職非不知省城,亦無兵可發。顧今綠旗兵,似不能再請朝廷增調;而三鎮雖經設立,召募尚非旦夕之事。不得不就見在之兵,權其緩急,以濟事機。伏乞親王鈞裁,將太平營兵撥赴衢州。至福建總督郎廷佐之兵雖召募未足,然多必及千、少亦數百;如蒙並賜先發,在衢州緊急之時,增一兵得一兵之用。再如金華大捷之後,賊勢稍緩,並容職酌量移調。兩郡相距頗近,如有警息,仍可隨時策應。若啟候示,自衢至省,往返數日;當此賊情緊急,惟恐有誤。
為此,剴切上陳,伏乞恩鑑施行。
•啟王請調崇明官兵(康熙十三年十一月)
謹啟親王殿下:
竊惟逆賊倡亂以來,已及數月。惟因兵少之故,直前進取,則後路空虛;欲分兵四出,則形勢單寡。賊雖烏合之眾居多,而依山傍險,必須步兵火器數面夾攻,聲勢接續、深入搜剿,始克有濟。已蒙親王洞鑑,題設三鎮,招募兵丁。但九千之兵,繕備器械、訓練成伍,尚非旦夕之事。而今各屬土寇日以蔓廷,處處告急,無兵可發;地方失業之民,老弱轉於溝壑、壯者化而為賊。驅除之力愈費於內地,則耿逆授首之期未可計日矣。
職展轉思惟,若使衢、金亦如臺、寧有二萬之兵,自可戰守兼資,竭力清蕩。今三鎮兵數雖分行募補,既不能一時猝集,而浙省業已無從抽調;近省江南如狼山、京口、松江之兵俱經調發另補,似難再議。惟有崇明一鎮共兵七千有餘,向為專防「海寇」而設。但「海寇」遠踞孤島,形勢不比往時。凡今海上所報,即是耿逆之船虛張聲勢,並無臺灣一艘。且「海寇」內犯,必乘夏、秋東南風便之時。今北風正勁,萬里水程不能飛渡;其無警急可知。如蒙親王鈞裁,得將崇明兵調發三千到浙,令江南另行募補,亦易足額。崇明由蘇至浙,道路甚近。若有此三千兵發至金、衢,再令福建督標、鎮標兵一齊進發,則兵力充足;庶可仰藉親王方略,以紓朝廷南顧之慮。倘因官兵已經題增,恐費糧餉;即以所調之兵算作新補額數,亦屬妥便。伏乞恩鑑施行。
•蘭谿東葉山嚴州威平鎮捷功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彙報官兵獲捷事。
據援剿鎮總兵官李榮、總兵官鮑虎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賊寇分犯金、嚴,先於蘭谿松山等處官兵剿殺獲捷情形,業經題報;臣一面飭行金、嚴鎮將並各縣汛防官弁再行多方剿禦去後。今又報蘭谿松山前敗餘賊,復糾聚金、浦、東、義四處來犯蘭谿;援剿總兵官李榮據金協都司陳夢暘塘報,隨經會商副都統臣馬哈達、石調聲等酌遣狼山營遊擊武榮前來策應。該都司陳夢暘會同臣標隨征都督僉事陳義忠、蘭谿縣知縣楊天機等帶領官兵於十一月三十日前至東葉山地方。遇賊萬餘,官兵分路攻擊,殺賊二百七十餘人,活擒偽副將一名、賊眾一十一名,陣斬偽總兵一名。賊眾又歸至第二座營盤,正在攻打間,適狼山營遊擊武榮帶領千總張居寶等馳至,並力攻打,殺賊三百八十餘,賊眾復敗奔第三座營盤。官兵四面圍困,奮勇齊登,殺賊五百有餘,將三座賊營並山上山下窩柵盡行焚燬,陣獲器械甚多。又有嚴屬賊首汪匪石等分札淳安之威平鎮、梓桐源暨茶園等處,訂期會合攻城;嚴協副將、今升總兵官鮑虎帶領都司閆進等於十一月二十一日前至梓桐源,有賊屯札三營前來迎敵;官兵奮勇衝殺,斬擒偽總兵、參、遊、守備一十一名,生擒賊兵五十三名,殺賊一千六百八十餘人。官兵星夜前進至威平鎮,賊兵拒河迎敵;官兵奮勇直進,斬擒偽參、遊、守備九名,殺賊五百六十餘人,生擒三十一人。總兵官鮑虎親擒偽總統汪匪石一名,並招撫偽副、守、千、把及餘黨五百餘人:見在查明安插等情各具報前來。各路官兵奮勇用命,屢戰克捷,嚴州賊首就擒,招降餘黨,可以剋日綏靖。所有在事有功人員,相應題報。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初十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侵犯蘭谿,總兵官李榮遣發都司陳夢暘、遊擊武榮等率領官兵於東葉山地方擊敗賊眾,擒斬甚多,陣斬偽總兵、生擒偽副將等,得獲器械等項;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議敘具奏。又總兵鮑虎於威平鎮地方擊敗賊眾,親擒偽總統汪匪石、招撫餘黨;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兵部知道』。
•金華積道山大捷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飛報官兵大捷事。
據援剿鎮總兵官李榮、總兵官陳世凱塘報到臣。該臣看得金華賊寇連營逼犯,先經遣發官兵屢次獲捷情形,業經題報;臣一面勉勵該鎮將再行偵探剿殺去後。今又報偽都督徐尚朝、偽總兵馮公輔、陳耀、陳元等調集溫處勁賊三萬、土寇二萬餘屯札金華積道山上下,總兵官李榮等同固山額真擺牙兒、副都統馬哈達等會商,除留官兵防守郡城外,固山額真擺牙兒、副都統馬哈達等、總兵官陳世凱、遊擊王世望、武榮等帶領滿、漢、綠旗官兵於十二月初七日前至積道山下,乘霧直抵賊營;賊眾排列火砲對敵,官兵分路奮勇,正白旗擺牙喇、參領阿論同總兵官陳世凱首先砍斷木城寨柵,率眾衝進;賊寇大敗,砍殺一萬五千有餘,殺死賊官一百餘員,生擒賊九十三名。其偽總兵陳元等賊兵萬餘在積道山上仍排砲火迎敵,官兵乘勝殺上,賊不能支,棄寨敗遁;又殺逆賊五千有餘,將山上下木城等項盡行焚燬。又有偽遊擊以下賊官二十四員、賊兵六百九十二名被我兵圍住,隨即招撫投降,俱皆分別安插;陣獲器械等項甚多等情具報前來。滿、漢、綠旗官兵同心用命,仰賴朝廷洪福,大創賊氛,焚其巢穴,招撫歸降;功績昭著。金華一路,逆賊徐尚朝實為渠首;今剿殺賊眾幾盡,可以克期殄滅。所有在事有功人員,相應題報。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十四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侵犯金華,都統擺牙兒、副都統馬哈達、總兵官陳世凱等率領官兵於積道山二次擊敗賊眾,攻破木城,斬殺逆賊二萬有餘,招撫偽官兵七百餘名,得獲器械等項甚多;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事平議敘,已有旨了。兵部知道』。
•嚴屬捷功恢復分水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彙報嚴屬官兵殺賊獲捷事。
據總兵官鮑虎、分巡杭嚴道副使萬永祚塘報各到臣。該臣看得逆賊分路侵犯嚴屬,圖絕金、衢餉道,臣屢勉勵鎮將多方防剿去後。今據報有逆賊二、三萬屯札遂安毛村地方,先有三千餘賊出札花石嶺一帶;總兵官鮑虎率領都司閆進、親男鮑輔仁等、千總杜承蔭、劉詔等於十二月初十日前至花石嶺地方,分路出奇截擊;自巳至未,與賊鏖戰不退。該鎮身先士卒,抄賊後路,各官兵奮勇齊上,前後夾擊,賊敗潰奔逃;共斬賊一千六百七十餘名,生擒偽副總、都司各一名,偽守備、千總共五名,生擒賊眾共九十三名,得獲器械等項甚多。又有賊寇流犯分水,該縣官兵眾寡不敵,於十二月初四日退札白沙嶺以待援兵;杭嚴道副使萬永祚發兵赴援,先經把總傅雲、王鼎鉉等於十二月初六日分路攻打,擒斬賊首范一相等五名,斬賊數十名,得獲器械,官兵從東、北二門殺進,賊即退遁;恢復縣城。都司趙得壽等領兵繼進,追至九管溪地方,陣斬賊一十七名,生擒二名。又於該縣百港口及儒橋地方兩處剿殺,共陣斬偽遊擊一名、偽把總四名,生擒偽千總三名,計殺賊眾三百餘名、生擒共四十六名,得獲器械、偽札等情各具報前來。臣查嚴屬賊寇連營逼犯,官兵奮勇用命,仰藉朝廷洪福,分路克捷。所有在事有功人員,相應題報。臣謹密疏具題,伏乞皇上睿鑑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題。
奉旨:『覽卿奏,逆賊分犯嚴屬地方,總兵官鮑虎等率領官兵於花石嶺擊敗賊眾,擒斬甚多,生擒偽副將、都司等;又分水縣把總傅雲、都司趙得壽等殺敗賊眾,陣斬偽遊擊等,得獲器械、偽札等項,恢復縣城:具見調度有方,將士奮勇可嘉!在事有功人員,事平之日,俱著議敘具奏。兵部知道』。
•請動餉銀購買戰馬疏•
總督浙江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之芳謹密題:為官兵急需戰馬,請動餉銀購買以資進剿事。
據浙江布政司布政使陳秉直呈詳到臣。該臣看得進剿逆賊所藉以衝鋒克敵者,惟馬為先。金衢援剿鎮額設馬三百匹,除於各營調撥二十八匹另聽該營購補外,尚缺馬二百七十二匹。各標鎮協營新增馬匹,除見在給銀購買外,尚有提、定二標並衢、嚴、臺協以及象山、寧波、嘉興各營共未買新馬九百四十匹,且有失陷陣亡、倒斃馬匹,俱需補額;據布政司詳議請動見餉購買前來。臣查尚有補設溫州、平陽、黃巖三鎮見在召募兵丁以資進剿,定額「馬一、步九」共需馬八百九十匹;臣標新設前、後二營定額「馬二、步八」,共需馬四百匹:並應速為購買。但向例各營買馬,原俱動支朋扣銀兩;今援剿鎮官兵新設,未有朋銀扣貯。其溫州等鎮未失陷以前,雖有扣貯之數,見今統算,通省十二、十三年朋銀除先經動支及見發各營購補外,餘銀無幾。共計臣標四鎮並提、定二標各協營新增未買之馬尚應二千五百餘匹,無銀可動。當此征剿方殷,戰馬刻難遲緩;必須急為購補,庶可速奏膚功。伏乞皇上睿鑑,准於不拘何項餉銀動支購買,庶於進剿有裨。臣謹會同總理糧餉侍郎臣達都、署巡撫事布政司布政使臣陳秉直合詞密疏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
康熙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題。
奉旨:『該部議奏』。
照會各鎮嚴禁焚燬民房(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檄各營將查給諸暨難民子女(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示諭招撫脅從將士(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大兵進剿檄示歸誠(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宣揚大義撫納歸誠告示(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照會各鎮嚴禁焚燬民房(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為嚴禁焚燬民房事。
照得大民進剿,原以滅寇安民。凡賊寇盤踞經過之地,焚其木城、柵寨;至賊寇占住民房,原無燒燬之令。此不足以斷賊蹤,而徒傷民業。合行嚴禁。
為此照會該鎮查照事理,即便遵照;併轉飭各該將弁:凡進剿賊寇兵馬所到地方,止應殺賊,不許焚燬房屋。如有大夥賊寇盤踞巢穴,造有木城、柵寨之處,亦止許將木城、柵寨拆毀焚燒。有將民房混行焚燬以致百姓失業者,定將領兵將弁參究不貸!
•檄各營將查給諸暨難民子女(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為賊寇倡亂負固宜誅,避難子女被掠可矜等事。
據紹興府詳請本部院檄行「進剿暨邑官兵被擄子女」內有「被難脅從者,備細確查數目,仍聽民間認領,使彼骨肉重聚,以昭皇上愛養洪恩、以副各憲好生德意」等因到本部院,據此。為照大兵進剿,原以滅寇安民;被擄脅從,蒙荷皇仁矜憫!則凡出征得獲寇賊所擄難民子女,俱應查給還民;先經刊示通行曉諭在案。今據前因,除行該府確查難民子女實據詳報外,合亟行查。
為此牌仰該將照牌事理,即查本營及所統各營官兵於十一月內進剿諸暨得獲男婦子女,詢問明白;如系賊寇所擄難民子女,立即移會該地方官出示曉諭民間認領,仍具報查考。倘有官兵隱匿不舉,或被首告、或經訪聞,除將子女仍給還民外,定將該將弁兵以「搶擄不法」參拿究處,不貸!
•示諭招撫脅從將士(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為招撫事。
照得耿逆背恩負國,造亂殃民,罪盈惡極,罄竹難書。以彼喪心樂禍,自取滅亡。凡在將吏兵民,本非同黨,何意一朝僨謬,相率披靡;或亦瞻顧室家,情非得已。今奉命大將軍康親王統步騎十萬,已集浙省,指日南征;平寇大將軍安親王、揚威大將軍簡親王各統雄師十萬,從江甫、江西絡繹繼進。耿逆狼狽一隅,安能再延喙息!獨念附從稱兵者,皆受朝廷高爵厚祿,上可反旗回指,建立功名;次則歸命投誠,保全富貴。何以棲焚遊沸,糜爛為期;自非至愚,豈無先覺!我皇上如天之仁,含宏覆育,欽頒上諭,開以自新;具有良心,能無感動!凡爾脅從將士,如能真誠效順,即宜早決良圖;或獻關納款、或率眾來歸,本部院自當立為奏聞,悉照原領偽銜授以實職。其有功績尤著者,特請加恩超擢。至於兵民人等誤被驅迫,若能幡然歸正,兵即食餉、民即歸農;原屬國家版籍,不忍概行翦除。是用開誠曉諭上諭一道,咸使聞知。爾等亟湔叛亂汙名,復作天朝臣子。存亡禍福,在此一時;各當猛省,毋貽後悔!
•大兵進剿檄示歸誠(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為大兵刻期進剿,檄示歸誠事。
照得自逆藩造亂以來,糾連土寇,蹂躪內地、荼毒鄉村,以致桑農廢時、工商失業;甚則妻拿不保,廬舍無存:生民之禍,亦已慘矣!豈意不逞之徒走死如騖,互相招誘,寖以蔓延;水火在身而不知,陷阱交前而不悟。所受者片楮偽札,有何榮名?所掠者幾領敝衣,有何厚利?乃爾蜂屯蟻聚,螳臂猖狂;官兵一臨,立膏斧鑽。計數月以來,衢、嚴、金、紹、臺等處大小數十戰,斬獲之多或至盈萬,少亦不下百千。閩來之賊,安得如許;大都驅爾烏合,以備前禽。爾輩所圖幾何,以此靡爛身家、泥沙性命?至於朝投賊營、暮攖鋒刃,懸頭竿首、暴骨荒原,誠自取之,夫何足惜!但揆之順逆之理,罪在當誅;而本諸惻隱之心,愚為堪憫!在朝廷興師致討,本為定亂安民;是以屢渙綸音,宏開天網。而本部院再三曉諭、宣佈皇仁,正以導其迷途,開之生路;何乃予誨諄諄,而聽者藐藐!夫朝廷多方以全爾之生,而爾輩自甘投死;至逆賊百計以驅爾於死,而爾輩不早求生!譬之雀處危枝、魚游釜底。當此大兵雲集,號令風行;凡爾亡命深山,豈復苟延旦夕!所幸者,本部院始終矜全之誼;所恃者,朝廷浩蕩之恩。不及此時洗心歸順,更待何時!
為此示仰從賊民人知悉:凡系脅從之輩,相率來歸,固猶赤子;即或倡亂諸渠,一朝悔悟,亦是良民。總之,向化投誠,概與撫綏安插:願歸農者照舊服田,願為兵者登名入伍;進不以鋒鏑為憂,退不有饑寒之患。其曾受偽札,齎札來投;及乘機立功,率兵歸正:錄用之外,尚當從優題敘。本部院欽承上諭,信義昭明;早決良圖,毋貽後悔!
•宣揚大義撫納歸誠告示(康熙十三年十二月)
為天討方彰,皇仁覃布;宣揚大義,撫納歸誠事。
照得耿逆背恩倡亂,鼓煽狂圖;閩嶠一隅,咸被汙染。朝廷仁聖,軫念將吏兵民,皆由迫脅;雖懷忠義,莫能自明。特渙綸音,布昭大信;天恩浩蕩,罔不聞知。念各大小將領,昔拜命於天朝,非受恩於私室;倉卒附從,諒非本心!奈何淪陷迷途,久無覺悟?古來稱兵犯順,誰克保全!惟有智者見機,每能轉禍為福。近日荊州郡王大將軍、岳州貝勒大將軍已定湖南,又四川貝勒大將軍恢復全省,各路進兵滇、黔,逆賊逃竄無路;可見天兵所至,立見蕩平。今浙江奉命大將軍和碩康親王、江西平寇大將軍和碩安親王、江南揚威大將軍和碩簡親王各統雄師十萬進閩征討,三面夾攻;逆渠授首,已在旦夕。即如溝溪之捷,聊遣偏師,斬馘盈萬;又如金華積道山徐尚朝全營覆沒,失其偽敕,單騎而逃。鑑此前車,敗亡一轍。既已勢窮力屈,便當悔禍革心。至於兵丁、百姓,止因顧戀家室,被逼強從;尤非得已。今枵腹單衣,奔命風霜之下。潛行野掠,輒已執縛而來;數里連營,不過片時可掃。若不投戈返正,徒然殞命溝渠。茲蒙大將軍和碩康親王仰體朝廷德意,不忍遽極兵威;特赦纍囚,開恩招撫。合行給示曉諭。
為此示仰從賊將吏、兵民人等知悉:速宜深思禍福,早定良國。如能真心向化、率眾來歸,本部院即行奏請,自當照銜錄用。其有擒斬逆首、獻納城池者,自必榮膺顯爵,以示酬功;兵即收入行伍,民即仍歸版籍。撫綏安插,務俾得所。倘有怙終不悛、甘心從逆,大兵至日,掃蕩無遺,後悔何及!咸宜知悉。